第五章  巧斡旋以缓制急  寻挑衅事与愿违

李海随着孙玉凤来到座落在繁华的闹市中心商业街上的宝石所下属经营部，门面虽然不大，却装饰得豪华、别致，巨大的“江城宝石学院天然珠宝行”的彩色霓虹灯竖牌，高悬半空，把门面照得通明透亮，非常醒目。挂在门上的广告牌，在商号林立的店铺中，尤其引人注目。

孙玉凤叫王师傅开门，60岁耳朵有点聋的王师傅正在看电视，声音开得很大，没听见孙玉凤的叫声。她又大声喊：“王师傅！”

李海也把卷闸门敲得叮当响，王师傅终于听见了，慢腾腾地起身，把电视机声音拧小，过来开门，两人拉开卷闸门，进屋后又关上。

打烊后的营业部内，闪着柔和自然光泽的古朴木质柜台里面已是空空荡荡。柜台两侧为科普宣传栏和宝石、原石标本展柜，柜内陈放着各种宝石原石的标本，墙壁上悬挂着俞太宝画的国画和书画，孙玉凤带着李海在门口换上拖鞋，向挂着“鉴定室”牌的房间走去。她按了一下大日光灯的开关，鉴定室内顿时通明得一览无余。

孙玉凤拿起抹布擦桌子，把仪器室桌面上一层薄薄的灰尘仔细擦干净，李海则开始观察这间房子内的各种仪器。装有空调的洁净鉴定室内，显示着黄金地段寸土寸金的窄小，工作台上挤得不能再紧，象士兵列队似的整齐，排列着用以称宝石重量的高精度宝石专用电子克拉天平；可以大大提高人眼分辨能力的宝石专用显微镜，通过它能直接观察出宝石包裹体、裂隙等内部缺陷和断口、抛光度、磨工、生长纹、双晶纹、色带解理面和表面裂隙等表面特

征；测量宝石折射率的折光仪，折射率不仅决定宝石光泽的强弱，还是确定宝石品种的主要依据；检测宝石光性的偏光镜；测定宝石多色性的二色镜；测定吸收光谱图的台式分光镜、纤维光源灯、双波紫外灯、钻石分级灯、专用宝石灯、宝石一次性快速成相机；超声波清洗机等等，鉴定黄金以及宝石必备的各种先进检测仪器。

孙玉凤给李海搬来一张椅子，自己则拉过一张鉴定专用转椅坐下。拿出一张空白宝石鉴定证书给李海看，并说：“瞧见了吗，这么多的仪器，这表中的每个栏目都要填出数据，可不是一会儿的事，我看你还是坐下来慢慢等着吧！时间长着呢！”

李海听她这么说，只好坐下了：“好吧，尽可能快的鉴定。”

孙玉凤把一切准备工作全部都做好以后，习惯地起身穿上专门检测宝石的白大褂，又打开门看了看守夜的王师傅，见他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卷闸门也锁得严严实实，这才放心地关上鉴定室的门。李海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她，孙玉凤打开专用宝石灯，关上日光灯，把宝石爪拿在手上，伸手向李海要变色宝石，李海把黄金镂花饰盒交给了她。孙玉凤打开盒盖，再次看到变色宝石，心跳顿时加快，赶紧稳住自己，坐到高精度电子克拉天平前，小心翼翼地从饰盒中拿出变色宝石，放在克拉天平上称了一下重量，写上了16克拉，李海坐在一边死死地盯着她鉴定宝石。

孙玉凤想引开李海的注意力，要他讲宝石到手的全过程。

李海无所顾忌地讲了起来：“那天晚上一个红遍半边天的电视连续剧片头歌刚刚唱完，我戴着只露两个眼睛的黑头罩，脚下用一层厚厚的棉花绑得严严实实再套上一次性鞋套，以免留下脚印，再戴双薄手套，借着黑暗的掩护，顺着下水道的粗铁管道，悄悄地爬到王姝家阳台上。用一把人造金刚石玻璃刀，将房门玻璃画个圆圈，轻轻一敲，一块圆玻璃便脱落了，手从圆洞伸进去，轻轻地拉开门拴，走进室内，借助远处极暗的路灯光，到穿衣柜前快速把锁撬开，用聚光小手电筒在里面寻找黑皮包。没找到，关上穿衣柜门，再在其他地方寻找，发现黑皮包的皮带从王姝枕着的枕头下露了出来。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钻到床下，极为小心谨慎地把黑皮包慢慢地从王姝熟睡的枕头下拉了出来，把黄金镂花饰盒从包中拿出打开，用聚光电筒一看，看到变色宝石后，从床底下爬出来，扔掉皮包溜回阳台上，迅速离开现场。”